坦白說,呂某同意煤炭可以清潔化利用,但不認為煤炭能算的上清潔能源。原因有兩點:
首先,雖然在發電端實現了常規污染物超低排放,但煤炭全產業鏈的環境污染并沒有得到解決。從煤炭開采造成的水污染、煤塵、瓦斯釋放的甲烷、煤矸石釋放的有毒有害氣體,到運輸過程中的水污染和煤塵,這一系列的環境污染并沒有放入我們所謂的“清潔的煤炭”的考慮內。再說了,我國電煤僅占煤炭消費總量的53.9%,燃煤發電可實現超低排放,大量散煤的清潔利用又該如何實現?若煤炭真的要成為“清潔能源”,必然需要實現其全產業鏈的清潔。這些又能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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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CCUS技術(碳捕集封存與利用技術)目前尚不能實現規模化、全流程示范利用,離商業化推廣、實現規模化減排的距離就更遠了。當下,捕集成本相當昂貴,以《煤炭能成為清潔能源》一文中給出的華能集團石洞口捕集示范項目為例,引入碳捕集后,其發電成本就從大約每千瓦時0.26元提高到0.5元。 本/文-內/容/來/自:中-國-碳-排-放-網-tan pai fang . com
不僅如此,碳捕捉技術本身節水降耗等關鍵技術還有待突破。呂某在這里引用中國工程院院士倪維斗先生的論述來解釋一下:“目前已有一些碳捕捉技術,但這些技術本身耗能太大。如燃煤電廠現在的轉化效率超過40%,但若要同時去除二氧化碳,效率就會降低11個百分點。這就意味著,發同樣多的電要用更多的煤,這一成本的增加,目前我們還承擔不起。” 本文`內-容-來-自;中_國_碳_交^易=網 tan pa i fa ng . c om
再退一步講,即便我們做到了碳捕集,那么這些被捕集后的二氧化碳又要如何處理呢?在CCUS相關風險評估技術、管理體系仍不完善的當下,這是個難題。二氧化碳在自然狀態下是無害的,但是CCUS技術處理的是高濃度和高壓下的液態二氧化碳,一旦在運輸、注入和封存中出現泄漏,或者是封存后遇到地殼變動,被高壓埋藏的二氧化碳的釋放將會對現場的工作人員、周圍的居民和生態環境都會產生難以預估的影響。封存地址的選擇會不會引起鄰避效應?泄漏的代價該誰來承擔?這些都是問題。
而且,燃煤電廠超低排放改造本身就會增加大量的二氧化碳排放。生態環境部環境與經濟政策研究中心研究院研究員田春秀、杜曉林在《實施超低排放面臨的問題及政策建議 》一文中指出,預計超低排放改造每年帶來的碳排增加主要有這么幾項:
因超低排放改造導致的“系統能耗”會增加約1950萬噸碳排
為提高脫硫效率而增加的石灰石消耗再增加180萬噸碳排
為提高脫硝效率增加的液氨消耗再再增加250萬噸碳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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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三項合計增加約2380萬噸碳排,相當于香港7個月的碳排總量(2016年數據)。這還不算超低改造用的鋼材、催化劑等生產及物料運輸過程的二氧化碳排放。這些增加的碳排,找誰說理去?又該誰來承擔? 本*文@內-容-來-自;中_國_碳^排-放*交-易^網 t an pa i fa ng . c om
至于那篇文章里對于報告中“全球煤炭仍是主力”觀點的引用,呂某只能說我們也需要看到報告中對未來的預測:未來5年,煤炭對全球能源結構的貢獻將從27%下降至25%;中國煤炭消費量將由2016年的38.7億噸減少到2023年的37.7億噸。
同時,報告也對歐盟28國陸續宣布退出煤炭的舉動表示了肯定。在環境的約束下,未來超低排放的煤電必然會是煤電的主力,但隨著全球加速能源轉型,煤炭已經到了退出“主演名單”的時候了。 本/文-內/容/來/自:中-國-碳-排-放-網-tan pai fang . com
我們談論超低排放的改造時,要看到其背后的經濟成本,要意識到煤炭的清潔利用并不代表煤炭是清潔能源。要實現煤炭全產業鏈的清潔和CCUS技術的大規模利用,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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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環境容量限制增大、減緩氣候變化刻不容緩的當下,煤炭產業鏈上的相關企業應該盡早做好轉型準備,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向發展以風電光伏為首的可再生能源,參與推動整個能源體系的轉型才是明智之舉。 本+文+內.容.來.自:中`國`碳`排*放*交*易^網 t a np ai fan g.com
以上言論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中國碳排放交易網立場。 本`文@內/容/來/自:中-國^碳-排-放^*交*易^網-tan pai fang. com
文章來源:能源人呂成之微信公眾號 作者:呂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