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的出處是張謇所言“實業在農工商,在大農、大工、大商”,同時也代表著“言商仍向儒”、身在商海心系天下的大情懷。我說,現在企業都很難,心里也很郁悶,我就講講未來的發展機會吧,看能不能給大家一點信心。
當然知道,當下的經濟形勢和疫情一樣嚴峻復雜。前天偶然看到王潮歌導演的一段視頻《請允許我抱怨一下下》,她現在河北廊坊制作“只有紅樓夢戲劇幻城”,“服裝、道具,哪怕很小的裝飾的東西,現在都來不了,路不通,貨運不通。買了把椅子,現在已經50多天了不能到貨。大面積遲緩,有的說沒發貨,有的說工廠歇了”。廊坊應該沒啥疫情,但整個供應鏈出了問題,不管你在哪里一樣受影響。
5月3日摩根大通發布4月份全球制造業采購經理指數(PMI),中國制造成為拖累因素,即如果剔除中國數據,全球制造業的表現會更好。中國制造比全球制造低迷,這在過去不可思議。主要就是因為新冠疫情之下對生產、運輸進行了嚴格限制。雖然政府也在推動復工復產,但如果零部件還是運不進,員工只有很少比例能上崗,產能恢復就極為有限,這種“無產能的復工”只是在統計復工率時讓數字好看一點。
既然問題如山,為何還要講未來發展機會?畫餅?當然不是。我是這么想的:
第一、疫情總會過去,經濟總會正常化,還是要面向未來;
第二,在疫情等不確定因素困擾下,固然要增強“堅忍耐煩、勞怨不避”(孫中山)的意志,意識到“傾險之人情,坎坷之世道,全靠一耐字撐過去”(曾國藩),但畢竟,信心不是熬出來的,而是來自于希望。
就像《流浪星球》所說,希望確實是“我們這個年代像鉆石一樣珍貴的東西”。希望在哪里?看到未來有發展的機會,企業才會感到有希望。
別人已經出發
此時講機會,很多人的直覺就是,還有機會嗎?現在研究經濟的人總說宏觀政策沒有什么特效藥,微觀做企業的則動不動就說“做什么都難”。
確實,全球化的機會,通過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激發生產力的機會,人口紅利的機會,大力促進民營經濟發展的機會,效用都在遞減。
對未來的發展機會,我的總體看法如下:
首先,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建設現代化國家還是我們最大的機會,追求經濟繁榮產業創新人民富裕的總基調也沒有變。盡管在百年未遇之大變局下,百年復興之路可能更加曲折一些。
其次,如果說改革開放后中國企業走過了機遇明顯大于挑戰的40多年,未來二三十年可能會出現挑戰大于機遇的情況。我們要努力和機遇站在一邊,同時對各種挑戰做好準備。
“挑戰大于機遇”,這是由全球化的新博弈(如中美)、全球性的對公平和可持續發展的新要求(如《21世紀資本論》和巴黎氣候協定)等決定的。上世紀80年代里根、撒切爾開啟的以減少政府管制為特征的自由發展邏輯,讓資本流向全球,促進了世界經濟發展,但由此衍生的問題也日益顯現,資本開始受到政府和社會的雙重夾擊。中國作為以共同富裕為最終目標的社會主義國家,對資本格局和發展路徑肯定會提出更多要求。企業如果只是沿襲過去的線性思維,就會覺得到處都是限制,會很苦惱。
我給大家讀了1949年七屆二中全會報告中的一段話:一切不是于國民經濟有害而是于國民經濟有利的資本成分,都應當容許其存在和發展,但是,“自由競爭和自由貿易的存在及發展,不是如同資本主義國家那樣不受限制、任其泛濫的,也不是如同東歐各新民主主義國家那樣被限制和縮小得非常大,而是中國型的”“是要依各地、各業及各個時期的具體情況而采取恰如其分的有伸縮性的限制政策的”。可見在中國,政策本質上就是伸縮性的,企業當然希望只伸不縮,但并不現實。這些情況,如果有歷史觀,會更容易理解一些。
最后,未來要把握機會,對企業的自身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果說過去有很多機會是“幸運的機會”“天賜的機會”,未來的機會更多要靠自己去創造,創新突破,專注深挖。
為什么很多人看不到希望?也有認知偏差的原因。現在社交媒體上,關于企業的消息負面居多。事實上好企業不少,只是他們埋頭做事,很少說。前幾年我到嘉興桐鄉調研,認識了中國巨石、桐昆股份、華友鈷業等上市公司,2018年中國巨石凈利潤是23.74億元,桐昆股份是21.1億元,華友鈷業是15.28億元,2021年它們的凈利潤分別是60億、73億和39億,都增加了很多。這些細分行業的龍頭還走向了世界,在海外投資、建廠、發展。
企業特別是民企有困難,這毋庸置疑,但充滿希望的、代表未來方向的
案例也是大把,所以我們對全局的判斷,不應陷溺于失望甚至絕望。疫情前我在現場采訪的最后一家企業是神馬電力(《為何相信他?》),其創始人馬斌4月24日微信我說:“兩年來我們在歐美所有發達國家組建當地團隊,向當地電網公司和政府主管部門推廣我們新型外絕緣電網方案價值,取得預期進展,像英國政府已經撥付億元專項資金,研究將其納入國家應對
碳中和戰略舉措。基于當前進展,我帶隊于今天出差歐美20多個國家,去進一步組建當地團隊并在更高層面推動業務。此行歷時半年,大概10月份回國。”
機會就在那里,希望就在那里,別人已經出發,怎么能說未來沒有發展希望了呢?
從大周期中找機會
中國企業未來的發展機會,首先要從大周期中去尋找。雖然高歌猛進的大周期結束了,但穩中求進的大周期依然存在。
第一個大周期是東升西降。新興經濟體在全球經濟中的比重將繼續上升。
全球經濟總體仍是西強東弱,但趨勢是東升西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估計,2021年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經濟總量占全球的40.9%,創歷史最高水平,不過仍低于發達經濟體18.2個百分點;預計2022年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經濟總量占全球的41.1%,未來5年將達到44%左右。該組織還預測,今年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經濟增長為4.8%,發達經濟體經濟增長為3.9%,前者高于后者0.9個百分點,預計此后幾年兩者速差將回升至2個百分點左右。
以G7國家(美日德法英意加)來看,1980年G7經濟總量占全球的60%,2020年下降到45.66%。
中國經濟總量從改革開放之初占全球的1.7%左右到目前的17.7%,是新興經濟體的領頭羊。主要國際組織都預測,中國將在10年內成為全球最大經濟體。
需要說明,雖然大趨勢是西降,但西降之中美國的地位很穩,2021年美國經濟總量占世界的24%,美國的創新力、競爭力都很強,只不過之前幾十年,中國發展太快了。未來兩國速差可能大大縮小,這是中國需要重視的。
第二個大周期是大內需。中國的內部需求將持續增長,成為全球最大單一市場。
十年前當寶馬汽車在中國的銷量超過美國時,時任寶馬大中華區總裁的史登科博士說:“總有一天,所有品牌最大的單一市場都會是在中國,只是對于寶馬來說,這一天來得早了一點。”此語有所夸張,但越來越多國際品牌如奔馳、寶馬、賓利、博世、歐萊雅等的全球第一大市場都是中國,已是現實。
貝恩不久前發布的中國奢侈品市場報告指出,2025年中國有望成為全球第一大奢侈品市場。
麥肯錫最新研究《未來十年塑造中國消費增長的五大趨勢》指出,中國新興消費階層是全球眾多消費品的增長引擎。到2030年,中國的中高以上收入家庭數量可能會增至約4億——接近歐洲和美國的總和。
2021年中國人均GDP達12551美元,如果不是2021年7月世界銀行、聯合國將高收入國家門檻從12535美元調高到12695美元,中國已可跨過高收入國家門檻。按政府規劃,預計中國到2035年可望實現經濟總量或人均收入比2020年翻一番。大量的今天所謂三四線城市,到那時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與消費支出水平,可以趕上今天的一線城市水平。
內需包括投資和消費。中國的投資一向旺盛,有“基建狂魔”之稱。但中國消費支出占GDP的比重,2011-2020年間平均為53.3%,與世界銀行發布的發達國家最終消費支出占GDP比重80%以及發展中國家占70%以上的數據相比仍有較大差距。這是未來需要極大努力的方向,同時也意味著巨大的市場前景。
第三個大周期是新技術。以
新能源、新材料、數智化、太空探索、元宇宙、生物醫藥、智能制造等為代表的新技術革命方興未艾,技術改變世界仍在深化之中。
微軟中國首席技術官韋青說,人類可能進入的不是一個人工智能的世界,不是一個第四次工業革命的世界,也不是一個互聯網的世界,而是一個被技術所賦能的未知新世界。在這個世界,人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將被機器的行動力和計算力強化,人類的生活更加方便、富足。
華為最近發布的《智能世界2030》展望了到2030年醫食住行的情況。
醫:讓健康可計算,讓生命有質量。2030年,人們以依托高靈敏的生物傳感器、云端存儲的海量健康數據,讓健康可計算;從“治已病”到“治未病”;借助物聯網、AI等技術,讓未來的治療方案將不再千篇一律;大型醫療設備更加便攜化,實現居家遠程醫療聯動。
食:用數據換產量,普惠
綠色飲食。2030年,人們可以利用農情多元數據圖譜,實現精準農耕;通過對數據的收集,模擬作物生長發育所需的溫度、濕度等要素,打造不受變化莫測氣候影響的“垂直農場”;通過3D打印,獲得符合個人健康需求且口感最佳的人造肉,真正實現從靠天吃飯過渡到靠數據吃飯。
住:新交互體驗,讓空間人性化。2030年,基于萬兆家庭寬帶、全息通信等技術,打造數字化的物品目錄,通過自動配送,實現儲住分離;構建智能管理系統,打造物與物的自動交互,讓人類有可能在零碳建筑中工作和生活;基于下一代物聯網操作系統,實現居家和辦公環境的自適應,打造“懂你”的空間。
行:智能低碳出行,開啟移動第三空間。2030年,基于自動駕駛技術的新能源汽車,能讓我們擁有專屬的移動第三空間;新型的載人飛行器不但能提升緊急救援效率,降低救急醫療物資的輸送成本,甚至還能改變我們的通勤方式;通過定制高效地與他人共享出行方案,來提高交通工具的使用率。
在華為看來,未來的智能世界同時也是一個綠色世界。眺望2030,零碳生活成為新時尚,虛擬旅游讓人們擺脫時空的羈絆,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全息在線教育讓人們穿梭在知識的宇宙;零碳運行建筑給人們提供節能又健康的居住和工作環境;電氣化、智能化的交通讓人們避免擁堵;工業生產更綠色,虛擬工廠讓全球的
專家在家里就可以實現整套產品的規劃設計;能源加速清潔化,可再生能源成為主流;數字基礎設施擁抱綠色,80%采用可再生能源,能源效率提升100倍。
第四個大周期是全球化。不管國際環境如何變化,脫鉤以何種形式在哪些領域表現,都要相信中國企業的國際競爭力和造福全球消費者的能力。
最近一兩年我牽頭組織了不少中國企業全球化的調研,清楚地看到,在產品走出去、勞務走出去之后,中國正沿著資本走出去、品牌走出去的方向大力拓展,開啟新的“大航海時代”。如果說改革開放這幾十年中國是被全球化所牽引,今天當中國具備了資本、研發、制造、供應鏈管理等比較優勢后,中國企業有條件帶動全球化的新發展,這就是“從全球化帶動中國到中國帶動全球化”。
盡管在這個過程中,一些企業為了更好出海的需要,其中國身份特征甚至弱化了(如Shein已將總部遷往新加坡),但其對中國供應鏈的帶動并未減少,而且隨著企業不斷壯大,對國內的資源帶動還將更大。中國企業要成為世界一流企業,就要更多地走出去。
不久前我和峰瑞資本創始合伙人李豐交流,他有一個觀點,“只要你在國內不卷輸,在全球一定卷贏”。我們討論了很多案例,覺得一半立足科技、一半立足消費的品牌,最有可能成為全球化品牌,比如中國幾大智能手機品牌都成功走了出去。也有大疆這樣,“墻外先開花,回到墻內再接著香”,有Shein這樣,背靠墻內供應鏈只在墻外開花,還有的品牌是“墻內墻外同時香”,只是在不同國家注冊的品牌不一樣。
從結構性變化中找機會
所謂結構性變化,是指事物發展的基本要素、驅動力、運行方式等方面的變化。
多年來我一直強調生產性創新(productive innovation)的重要性,以及社會責任、社會價值方面的關懷。在分享中我告訴學員們,未來觀察中國商業變遷的兩大結構性因素,一是從要素投入到創新驅動,從資產負債表擴張到聚焦生產性創新;二是從商業的社會到社會的商業,也就是說企業要從社會的需要中產生洞察,發現痛點,尋求創造性、可持續的商業化解決方案。
什么是生產性創新的方向?舉例來說,小米、美團、寧德時代、百濟神州這幾家公司都是2010年創立的,它們都為中國商業社會創造了過去所沒有的、新增出來的價值,都有自己的創新。它們的成功不是靠尋租套利,它們抓住的也不是交易性的機會。這些企業的創始人都有很強的企業家精神,企業發展依靠了資本市場的支持,但歸根結底,靠的是人力資本。看到未來趨勢,堅持創新,不怕困難挫折,最終獲得了成就。
而與此同時,過往這些年我們也可以看到,主要依靠資產負債表擴張的那些金融玩家、資本玩家們,一個個倒下的命運。究其本質,他們沒有為商業世界和社會發展創造生產性的價值,還是投機套利模式,而又沒有把握好風險控制。
科創時代的機會是很多的,用科創思維也可以把所有行業重做一遍。我問“硬科技”概念的提出者、投資家米磊,他說疫情對硬科技的影響不過是出差受了些影響,醫療領域今年影響比較大,但總體上的硬科技需求沒有變,投資機構的熱情也還在。
我們有那么多“卡脖子”問題,“四基”問題(基礎材料、核心基礎零部件、先進基礎工藝、產業技術基礎)差不多10年前就提出了,這都需要真功夫才能解決。這都是發展機會,而且國家也非常支持。
再談一下從社會需要中找機會。前一段我寫了《用遠景改變世界》,遠景科技集團在鄂爾多斯投資零碳產業園,園內通過風電、光伏、儲能以及和電網之間的交易,100%實現綠電;再用綠電生產零碳動力電池、儲能電池,支持鋰電池正負極材料等配套企業發展。我對這個案例的最大興趣不是產業園本身,而是看到在雙碳背景下,中國西部城市有可能啟動一場綠色生產力革命,將可再生能源的生產與消費結合,就地發展綠色工業,延伸新能源價值鏈,讓西部成為產業高地,既實現高質量綠色發展,也能加快共同富裕的進程。
古話說“天不兼覆,地不周載”,但我相信,無論哪里的天地都內蓄著價值,區域協調發展本身就給企業提供了機會。在中國西部、北部,在中國農村,只要接入新的技術、思維、模式、市場,都有煥新的可能。這樣就能把商業和社會更好地結合起來。
從人口特征角度看,中國有6100多萬留守
兒童,4000多萬留守婦女,2.9億農民工,其中外出的1.7億;2020年中國65歲以上的老齡人口達到1.91億,全球每4個老年人就有一個中國人,且老齡化還在加速,空巢、獨居等越來越突出,中國農村老人的占比比城市還高;中國有超過8500萬殘疾人、4400萬失能和半失能老人,以及數量龐大的傷友、病友;中國慢性病高發的人數已經超過2億。類似這樣的問題怎么解決?政府是主渠道,但如果商業力量能有效配合,何樂不為?
從我和中國主要互聯網公司的交流中,發現它們都在用不同方式,重新審視社會的需要,并做出積極響應。不少人覺得互聯網公司的流量天花板已經到了,但我認為,它們為社會創造價值的空間沒有天花板。
從素質提升中找機會
大周期的機會,結構性變化的機會,對中國企業意味著還有遼闊發展空間。洗洗睡了,躺平,或登上國際航班搖身一變,并非大家內心真的向往的選擇。
要把這些機會現實化,需要內外一起努力。
外是指政策性、體制性、社會文化環境方面的努力。我一向的觀點是,要再續中國民企史詩,要煥發中國經濟元氣,短期看政策,中期看制度,長期看文化。這方面絮絮叨叨苦口婆心的文章寫過很多,不再贅述。只想再強調一點,如果在政策、制度和社會文化環境建設上,不能真正落實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原則和公開公平公正的規則,縱然我們有很多機會,也會打折扣,甚至錯失。就當下而言,政策的重點是盡可能讓受疫情影響的市場主體能活下去,留得青山在。
除了外部的機會,還有內機會,就是通過提高自身素質而把握機會。素質提高了,過去發現不了的機會就能發現,過去抓不住的就能牢牢抓住。
麥肯錫去年發布過一個報告《推動全球規模最大的勞動者隊伍成為終身學習者》,他們認為,中國的教育體制滿足了中國工業經濟的需要,但中國正在迅速向“后工業經濟”時代過渡,驅動經濟發展的主導因素從工業轉向消費、服務和創新。所以中國的人才發展體系也需要轉型,需要特別關注的是,中國2.9億農民工中每年僅有300萬人接受過職業技術培訓,農民工群體大多從事技能較低和收入較少的工作,很少有時間或資金用于培訓,他們的工作內容中有22%到40%可能會被自動化技術所取代。
麥肯錫建議,中國需要實施一項大規模的職業培訓計劃,其關鍵在于三個“E”:每個人(Everyone)都需要接受培訓,培訓內容要包羅萬象(Everything),技能培訓應在勞動者的一生中無處不在(Everywhere)。
我們的創業者、企業家,也有一個通過學習提升素質的問題。如何開展生產性創新?如何建構利益相關方關系?如果發現新的市場機會?如果打造充滿活力、彈性、韌性的組織和供應鏈?如何堅守合規底線和誠信要求?如何把握好技術和市場的平衡?如何堅持不懈地提升核心能力?
峰瑞資本的李豐給我講過他們作為天使投資的一家合成生物學領域的企業藍晶微生物(Bluepha),這家企業的兩個博士級理工男創始人2016年創業時,國家開始禁止進口洋垃圾,隨后推出“禁塑令”,他們看到環保塑料的價值,就投入研究全生物可降解塑料“聚羥基脂肪酸酯”(PHA),其基本思路就是通過生物技術合成一種高分子材料,就像在細胞里編程,設計原本不存在的基因代碼,編寫基因程序,造出一個“新物種”。合成三要素是底盤細胞、
碳源(原料)、代謝通路,通過基因編輯等手段讓底盤細胞長得更快,高效消化
碳源,從而提高碳源轉化為PHA的效率。
這其實是非常復雜的挑戰,因為就算一個菌種在實驗室環境中表現好,也未必通得過工業化檢驗。要從幾升的小試、幾百升的中試中,建立數據模型,進行高通量的菌株篩選并預測菌株在10萬升水平下的生理性能。為了全過程沉淀數據,他們給機器裝了多個傳感器,收集20多個維度的數據,實時上傳到云
平臺進行分析。李豐說,他們就像一家“生物技術+工業互聯網”的公司,只不過從事的是分子和材料創新。
藍晶微生物創始人之一張浩千說,中國企業如果在創新方面做到及格,就能在產業上發揮巨大優勢,因為全世界的發酵產能7成在中國,中國有完整的人才和工業基礎設施,這是中國的優勢。
張浩千的合伙人李騰說,我們國家不缺做license in(授權引進)的人,缺真正創新的人,我們打定主意去做有骨氣的事。
在分享最后我說,創新時代已經來臨,新興企業家已經起航。其實未來的發展機會在哪里,大家稍微做點功課也都知道,關鍵是能不能在這些機會面前,沉下心學習,有勇氣去探索。
就此而言,在未來,“怎么做”可能比“做什么”更重要。看到未來的機會并不難,但這些機會所要求的企業家精神、態度和能力,才是贏的密碼。
“機遇只偏愛有準備的頭腦。”這句話大家都知道。
我再送大家一句村上春樹的話:“雨打也好,風吹也罷,就算是太陽烤著,被棒子打也絕不會放手。一旦放手,下次還能不能抓住這樣的機會,誰也不會知道。”
希望我們和國家的機會站在一起,也希望國家健康發展,不斷孕育出新的機會。
(作者為秦朔朋友圈發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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