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以武漢為主戰場的全國本土疫情傳播已基本阻斷，盡快推動復工復產、助力經濟恢復正常運行成為目前各行各業的工作重心。在此過程中，技術的創新和進步已成為抗疫工作和各類經濟刺激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更多閱讀：疫情中的地球日：我們還能實現可持續發展嗎？）。“五一”小長假來臨前夕，中國多地向國民經濟的重要支柱——消費領域發力，依托各類數字化平臺陸續發放“消費券”，同步帶動線上線下消費，并取得了顯著的短期經濟刺激效果。與此同時，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也引發了社會各界關于推動可持續發展的進一步思考：從長期來看，推動消費模式的綠色低碳轉型，已成為提升經濟發展質量、促進經濟社會整體可持續發展的關鍵。

 

推動消費模式的綠色低碳轉型，可以通過把“綠色”的含義附加在各類“電子消費券”上，在推動經濟回暖及發展的同時，促進綠色低碳和可持續發展。同時，政府可制定用于識別綠色商家和消費行為的通用標準、進一步拓展數字化生活平臺的功能，以支持“綠色消費券”及相關配套措施的推出，從而打造線上綠色消費的新熱點，促進疫情過后經濟的全面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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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基底

 

本次疫情對全球經濟造成“重創”，在積極抗疫的同時，如何制定并開展刺激經濟復蘇計劃，已經受到各國關注。近日，美國耶魯大學法學院學者耶爾·李斯托金（Yair Listokin）在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網站撰文，對美國經濟復蘇政策做了簡要總結。文章明確指出，此次疫情引致的經濟衰退與歷次金融危機均不同，為了控制疫情傳播，各地均執行嚴格的隔離政策，這也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公眾外出工作和消費。因此，雖然傳統的降低利率以及稅收等手段可以有效增加居民手中的資金，但由于線下消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居民個人將更傾向于將手中的資金放入儲蓄賬戶而非進行消費。因此，設計并及時推出線上消費券將成為刺激經濟復蘇的關鍵。

 

放眼國內，中國不僅已經適時推出消費券政策，且具有數字化等“綠色”基底。自3月初以來，浙江、江蘇、廣東、北京以及湖北等地區陸續開始依托包括支付寶、微信等在內的各種數字化平臺以發放“消費券”的形式刺激居民消費，在短期內較為直接地帶動了地方經濟的增長，對于提振消費者信心、消化疫情期間累積的過剩產品、刺激市場從而帶動供應鏈上下游的復蘇、實現各實體流通環節資金的回流具有重要意義。從各地“消費券”政策實施細則和效果來看，其主要特點包括：

 

依托數字化平臺同時帶動線上線下消費，實現精準投放，并且大大降低了消費券使用的難度和門檻。此外，這一方式還加速服務業數字化轉型：一方面，數字平臺的實名認證可以有效防范冒領和重復領取的風險，避免浪費公共財政資源；另一方面，支付寶、微信等大型數字生活平臺的覆蓋面較廣，各地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對特定需要扶持的群體和行業進行幫扶，在短期內刺激消費需求。

 

此外，首輪消費券的資金來源多元化，政府財政與平臺聯動補貼，且覆蓋范圍廣泛并著重向中小微商家傾斜，帶來了顯著的“乘數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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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空間

 

從短期來看，雖然一系列“消費券”的發放在一定程度上帶動了地方經濟的回暖，但是在對各地政策進行總結分析后發現，當前的消費券雖然種類繁多、各具特色，但是尚未有地方在消費券的設計中將可持續發展的綠色理念納入其中，也并未體現社會、環境、安全效益等具有長期效應的考量元素。事實上，國家相關政府部門已經開始以官方文件的形式倡導“綠色消費”理念——2020年3月，國家發改委等23個部委聯合印發了《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強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其中提出“鼓勵使用綠色智能產品，以綠色產品供給、綠色公交設施建設、節能環保建筑以及相關技術創新等為重點推進綠色消費，創建綠色商場”。此外，中國環境與發展國際合作委員會（國合會）針對推進綠色消費轉型的相關工作開展了專題研究，并對如何依托數字化平臺推動個人消費的綠色低碳轉型提出了相關政策建議。

 

綜合考慮上述因素，我們建議，在制定經濟恢復計劃時，中央和地方政府均應在考慮短期經濟效益的同時，將“可持續發展”以及“綠色低碳”等理念納入到相關政策和實施細則當中。結合目前“消費券”執行的良好效果，我們認為，鼓勵各級政府依托數字化平臺發放部分“綠色消費券”，不僅可以引導公眾選擇綠色產品、提升公眾踐行綠色消費，也可以對平臺的“綠色”商家起到一定的鼓勵和引導作用，從而借此在全社會范圍內進一步營造綠色消費的氛圍。為發揮消費券的“綠色空間”，我們給出了如下具體建議：

 

研究綠色商家評價標準并依托數字化平臺成立“綠色安心商家聯盟”。建議各級政府結合地區經濟發展實際情況，統一設定不同行業“綠色商家”的評價標準，并且在數字平臺上成立“綠色安心商家聯盟”，公示商家的防疫安全措施及其在推動綠色消費方面采取的相關措施，做到信息公開透明，讓消費者放心。

 

借助數字化平臺發放綠色消費券，鼓勵公眾消費綠色產品。針對上述“綠色安心聯盟”中的商家，專門設計綠色消費券進行單獨發放或與其他消費券“打包”發放，并在滿減額度、折扣力度、使用期限以及優惠券數量等方面給予綠色消費券更大的支持力度，引導公眾消費綠色產品、到綠色商家進行消費。

 

拓展數字化平臺功能，對于公眾使用綠色消費券的行為進行識別，并給予鼓勵。識別并記錄消費者使用綠色消費券及其他日常生活中的綠色低碳消費行為，以碳積分的方式給予相應獎勵，并給予消費者優先用碳積分兌換消費券等權利。

 

綜合運用消費券及其配套優惠措施，支持符合條件的中小商戶發展。例如，除通過發放消費券外，武漢還為小微商戶提供7折優惠利率的貸款，全面推進武漢生活服務業的復蘇。建議借鑒這一舉措，對符合條件的綠色中小企業在融資以及稅務方面提供更多的優惠服務，從而促進經濟的綠色復蘇。

 

打造在線消費“綠色”新熱點，積極營造綠色消費生活氛圍。目前，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的用戶均超過10億人，銀聯云閃付用戶超過2.5億人，龐大的用戶量是依托上述平臺發放綠色消費券、打造在線消費“綠色”新熱點的基礎。建議以綠色消費券為契機，結合經濟復蘇的情況，適時依托數字化平臺，推出更多推進綠色消費的舉措，減少消費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在更大范圍內營造綠色消費新生活方式的氛圍。

 

近年來，消費已經成為拉動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源泉，而新技術在消費領域扮演著重要的引領和促進作用。著眼當下，依托綠色消費券打造數字化綠色消費平臺，可以成為在“后疫情時代”同時促進經濟社會復蘇和推動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手段之一，也是轉變公眾生活方式、倡導更為綠色的健康生活理念的重要契機。我們將持續關注相關領域的工作，跟進國內外消費領域政策發展新趨勢，為推動消費的綠色轉型升級貢獻力量。